中央电视台“实话实说”栏目曾经做过一期节目,讨论“不打不成材”的话题,大家热热闹闹讨论完之后,并没有得出对与错的结论,现场有不少人认为“打”与“成材”之间存在着必然联系,其中甚至不乏被打的儿童。看完节目之后,感觉到国人心目中望子成龙的心理之迫切,以及以“打”为主要手段的传统家庭教育方式的根深蒂固。这样的感觉最近又被一起残酷的事件所证实:8岁的男孩王闯仅仅因为一次家庭作业没有完成,便被亲生母亲毒打数小时,导致肾衰竭。
看到王闯躺在病床上,“从肚子到双腿全部呈青紫色”的画面,人们对打孩子的母亲无法不愤怒。然而,透过王闯这一孤立事件本身,在愤怒情绪慢慢平息之后,不知有多少人意识到了自己身边也同样存在着同样性质的家庭暴力,以及这种暴力之后的潜在社会心理:把子女看作可以任意“处置”的私有财产,对未成年子女的个人尊严的漠视,家庭教育方式的普遍缺陷,以及望子成龙却忽略后代身心健康的急功近利,正是这样的心理背景,导致了许多类似王闯的悲剧。
王闯母亲回忆打孩子的心理时说,当时感到“再也没有别的办法教育孩子了”,而王闯的班主任也后悔当时跟家长谈话时没有“婉转一点”。如果家庭和学校能够根据孩子爱说谎的心理问题早一点寻找对策,如果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王闯母亲不只是简单地崇拜笤帚把子,而能够想出更好的法子,这样的悲剧也许就能避免。这样的假设也许是简单的,但是假设的背后实际上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:要提高少年儿童的整体素质,要搞好素质教育,决不仅仅是减轻学生负担、不布置家庭作业这么简单,而是要从提高教育者(包括家长和老师)的素质抓起,只有社会各环节的素质意识有了提高,学生的素质教育才能落到实处。
王闯家的大门上有一个横批,写着“大展宏图”,而这个家最聪明的孩子却正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。没有健康身心的孩子如何能够大展宏图呢?但愿王闯的悲剧给我们的不仅仅是愤怒。